生命的置换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赵凯华

    3月20日是值得所有中国人记住的日子，今天中国本土新冠肺炎的新增确诊、疑似病例首次为零报告。今天援鄂医疗队首批返回人员踏上归程，受到英雄般的致敬欢迎，这也印证了他们出发前的誓言“疫情不退，我们不归”。今天还是二十四节气之一的春分，春分，仲春之月，昼夜均而寒暑平，这个时节莺歌燕舞风日丽，神州大地百花笑，真正的春天来临了。近来心情不大好，心中觉得委屈，“道路崎岖似波涛，胸中波浪谁人晓？对月举杯问太白，蓬蒿之人逐浪高”。疫情发生以来，全科的人做了很多工作，从内心里觉得对不起他们，他们的心情我感同身受，但我们不能因此而消沉，应该以积极健康的心态的投入到新的工作中去。还是那句话“一切终将过去，生活还要继续”，风物长宜放眼量，怎能拘泥鼠目光！

两个月前的今天，我也是真正接触到这场疫情，当初并未意识到它会如此迅猛，破坏力会如此之大。在这场战疫中，多少医务人员不顾自身安危，毅然奔赴抗疫一线，上演了一场场与时间赛跑，与生命搏斗的动人故事，我把它叫“生命的置换”。

生命每个人都只有一次，它的宝贵毋庸置疑。置换是一个化学名词，是用一种物质替换成另一种物质，生命可以置换吗？可以！从化学的角度讲，人就是碳水化合物，从物理角度讲，一个生命的逝去换作另一个生命的绽放，不也是物质永恒定律吗？把生的机会留给别人，而死的可能留给自己，还有比这更伟大的吗？这些白袍战士不值得尊重吗？我们医院的海婷、白雪、丽琴、淑娟、孝武等，还有所有奋战在一线的医务人员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医务人员三千多人感染，那么多人去世，这是怎样的付出！穿着密不透风的防护服，勒着严丝密缝的护目镜，几个小时不能吃喝，不能去洗手间，比这些更为让人担心的是内心的恐惧。满是伤痕的脸，浸湿全身的汗，疲惫的身影下，每天都面对生离死别，这需要有一颗强大的心，他们也有父母，也有孩子，也有亲人。他们都是普通人，也担心感染，也恐惧死亡。在镜头外、夜深人静时他们都会想到一个共同问题，如果我感染怎么办？如果我牺牲了怎么办？想起自己高烧不退，用青蒿琥酯不管用，只得用奎宁的那两夜，也曾想过自己要光荣了怎么办？这不是懦弱，是人性的本能。他们用自己的付出，用自己的生命去置换生命，把一个个危重转为安全，看着一张张出院病人的笑脸，不就是一朵朵生命重新绽放之花吗？

我院接诊的六例确诊病例和三例无症状感染者都已痊愈出院，全国新增和疑似病例均以为零。阴霾已经散去，阳光普照大地，这场疫情如同一场暴风雨，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倾盆大雨骤然笼罩祖国大地，每个人都经历了心灵的洗礼和生命的置换。虽然之前也有数声闷雷，也有隐约的闪电，但并未引起人们的警觉。现在这团乌云又覆盖在欧洲的上空和全球159个国家和地区。中国又上演一场场情谊外交，帮助那些曾经帮助过我们的人和需要我们帮助的国家，接纳回国的中国人，“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这不是最好的写照吗？

我深度参与了这场战疫，也有个人的体会和思考，与大家一起分享。我要感谢最早接触的孝义的三位病人，是他们让我成长，认识了新冠肺炎的影像表现和明确了鉴别诊断的意义。在慌乱之中，让自己保持一颗笃定的心，在会诊的我院和吕梁市一百多疑似和确诊病例中，没有漏诊，没有过度诊断，我对得起自己的专业，也对得起大家对我的信任，你们的信任就是我们的责任，也对得起自己，我心甚慰，足矣！我们还要感谢所有的患者，是他们让我们体现了自己的价值，是他们让我们医院得到更多的关注，检验了我院的队伍，彰显了我院的实力。虽然我们都希望药生尘，医无人，但这只是乌托邦的空想，并不符合自然和客观规律，与疾病做斗争是每个人一出生就要面对的事。在这场疫情中，我们看到医务人员人性的光辉，特别是我院奋战在一线三、四十岁的那批人，他们的奉献与付出，他们是医院未来的主人翁，我们的医院是有希望的。更要感谢我们的医院，能取得如此的战绩并非偶然，这是百年的积淀，体现了一所百年老院的文化自信。医院领导内心的定力，指挥有度，医疗诊治人员清晰的判断力，一线医护人员高度的执行能力，三者缺一不可。心一慌，大脑一片空白，手脚如何会听使唤？结果自然可想而知。在应急状态下最能体现一个人的能力，一个医院也是如此，这不但要有平时坚实的积累，还要有危急状况下思维的清晰认识，思想的高度统一和忘我的协作执行能力，这就是汾医文化的精髓所在，也是这次战疫取得胜利的根本所在。现在出去的机会多一些，每次有交流的机会，我总愿意用三五张幻灯片，三五分钟的时间，把我们的医院介绍给大家听，这次抗疫无疑又给了我院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我们有责任讲好这段故事。当然，我们还要感谢我们的党，一千万人口的大型城市，十四亿的中国人，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正值春节期间，多大的魄力才能按下暂停键，需要多大的领导组织能力，才能把一个个村庄，一条条街道，一个个社区网格化的隔离。更要感谢我们伟大的祖国，拥有如此之大的实力和恢复生产的能力，完备的制造业链，还有快速反应的科研能力，确认病原，分离毒株，研发药物，试验疫苗。试想想四十年前，一百年前的中国能做到吗？

在有史以来人类面对的最大一场疫情面前，我们看到了生命的脆弱，是一群穿着白衣的战士在没有硝烟的战场，用置换的方式，换得生命的重新绽放。“我只是你们工作中匆匆的过客，而你们是我的人生转折”，这是一个普通的患者对一个普通医生最好的奖赏，你们就是我们，就是这些普普通通的医护人员。希望通过这次疫情能医治好社会的医疗环境，不要让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悲剧轮回上演，也算是社会对医务人员最好的回馈了，这也是过命的交情置换的信任吧。(作者系山西省汾阳医院CT室主任)

徐湘 /供图

责任编辑  蔡国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