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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艾老关心学生的几件事


发布日期：2011年08月02日

回忆艾老关心学生的几件事

张教选

　　司宾塞大夫来山丹不久，艾老在医院给司大夫说：“山丹有些地头蛇，我很讨厌他们，可是我们为了生存，还不能得罪他们。”一天，地头蛇马财来请司大夫，说他家有个媳妇生孩子难产。于是司大夫、刘保忠、刘继华和我就去了，用产钳将孩子拉出来，保住了母子平安。马财很高兴，逢人便说司大夫真行，把快死的人救活了。为此，马财备了酒席，几次来请我们去吃饭，但因工作忙一直没有去成。又过了一段时间，艾老拿着一张纸条来找司大夫说，山丹的一个学生，伪保长抓了他哥，因他哥身体不行验不上壮丁，要叫这学生去。艾老让司大夫想办法留住这个学生。当即，我与司大夫去马财家，说明来意后，马财说这一点忙他一定效劳，但是一定要我们吃饭，说几次备了酒都请不来，今天来了一定得吃了饭再走。司大夫说：“我们的事你可不能忘了。”马财当着我们的面叫他的管家去通知那个伪保长放人。等我们回到医院，那同学已向艾老报告说他哥没事了。

　　一天，司大夫正给我们讲一同学牙龈出血的原因，是因维生素C不足引起的时，艾老走到了跟前。司大夫将这学生的病情讲了一遍，艾老当即叫那同学和他一起去擂台吃饭。我记得那时同艾老一起吃饭的学生已有4个了，而他们的伙食钱都是艾老自己给掏的。

　　艾老有个习惯，每天都要抽时间到全校的各个部门走一遍。到医院总要和司大夫说说话，问他有什么困难。再就是到病房看看有没有学生生病住院的，如果有，他都要一一给予安慰，叫他们不要想家。见到住院的老乡病人，他也要问一下是哪个乡的？收成怎样？

　　建国前夕，同学张育英开一辆吉普车去武威，路上出了车祸，两腿骨折。我和司大夫还有一个同学，守护了一夜。这一夜张育英休克过两次，都是用打针和人工呼吸救过来的。艾老一夜两次来电话问病情。次晨一早，艾老又来看了张育英。以后，在张育英牵引治疗的一个多月里，艾老几乎每天都要来看他，叫他安心养病。之后，还派了车叫他去兰州拍片检查。

　　1948年冬的一个晚上，一个病人由于送来的太晚了，没有治好，放在太平间。因晚上怕猫吃尸体，司大夫给我一个马灯和一个鸭绒睡袋，叫我去看守一夜。太平间在学校操场的西侧。大约12点过了，我看见艾老还一个人在来回走动着。他问我干啥？我说司大夫叫我锻炼胆量，看守死人呢。我问他怎么还不休息，他伤感地对我说：“都走了，都不要老头子了。”因我不知情况，又不敢多问，只催他去休息。过了一个多小时他才回去休息。次日我打听了一下，是贠学海离开了学校。据老同学讲，每走一个学生，艾黎都很伤心。可是建国后向政府派人，向油田派人时，艾老都很高兴。以后每毕业一个班，艾老只要在山丹都要合影留念，高兴地送走一批批学生。

　　那时在山丹是吃不到鱼类的。艾老为了使我们这些穷孩子有个好身体，买了大量的鱼肝油叫我们吃，吃饭时每桌一盘子大约半斤。我们生在大西北的这些穷孩子，大多没吃过鱼，闻到鱼肝油的味，比南方人初次吃羊肉还难受。艾老看到谁不吃就不高兴，好在我们吃多了也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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