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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艾老回山丹


发布日期：2011年08月02日

欢迎艾老回山丹

蔡万和

    1952年上半年，艾老离开山丹培黎工艺学校，到北京参加郭沫若先生和宋庆龄女士倡导召开的亚洲及太平洋地区和平会议。直到1953年8月的一天，忽然有消息传来，说艾老要回来了！同学们听了欣喜若狂，奔走相告。大家急忙吃过午饭，就三五成群地往山丹县城东门外跑去迎接艾老。我们到东门上等候时，学校教职员工及山丹县委白书记为首的工作人员也来了。我们几个小同学按捺不住着急的心情，就沿着公路向武威方向跑步去迎接艾老。我们一口气跑了大约3公里左右。此时，远远的地平线上出现了学校的小吉普车。车越来越近了。我们都戴的大沿帽，穿的短裤子，艾老一看就知道是培校的学生，早就从车门伸出头来向我们招手。坐在他身旁的马海德医生也不时向我们招手。迎面后我们返回头跟车跑，这时，艾老叫司机放慢车速，我们一面跑一面望着他笑：他也一直望着我们笑。一直跑到东门口，这时欢呼声掌声响成一片，大家围成一个大圈叫艾老讲话。他讲的大意是：新中国成立后各方面发展很快，交通也发达了，我们从北京出发，奔、奔、奔就到来了。一面讲，一面手在空中做个奔跳的姿势，逗的大家都笑了。最后他说他代表马海德医生讲句口号：和平万岁。
    艾老到校后，山丹县委和学校都举行了欢迎晚会。县委的晚会是在一个布置得很漂亮的小会议室，只跳交谊舞，没有别的节目；学校的欢迎晚会则别具风格，是在学校图书室门前一片小树林里开的。那天晚上，月亮格外明亮，空气新鲜，茂密的树叶间挂上各种彩色灯泡，红绿相映，真令人心旷神怡。艾老和马医生坐在凳子上，大家在他们前面围成一个大圈，许多同学席地而坐，有的还爬到树上。晚会上，节目是大家互相推举，谁会什么谁就出来表演什么。有的同学跳舞，有的唱歌，有的唱戏，有的打拳。这种纯朴、自然的表演博得大家一片掌声和喝彩。晚会最后由段士谋校长和郭玉含老师每人穿一件如同和尚袈裟一样的大花袍跳了起来，跳的好像是现在的迪斯科，又好像是西北春节民间闹社火时装的傻公子和老婆子，舞姿轻盈潇洒，配合默契，逗得大家笑得前仰后合。这时，年轻的靳锋老师也抱起一个长条凳跳起来，许多同学也情不自禁地跳了起来，艾老和马医生也站起来拍手大笑。
    我们许多同学出身贫寒，有的从小离开父母，有的没有父母，平时都得到过艾老的关怀和照顾，艾老回来，大家就像见到多年未见的亲人一样，内心非常欢喜和高兴，有空就想和艾老在一起。一天晚上，艾老最喜欢的同学刘铁林约我到艾老宿舍去玩。艾老宿舍陈设简朴，只有一张床和两个长条桌子。我去时已有六七个同学在那里，艾老站在大家中间，精神矍铄，讲述在北京的所见所闻。当讲到某个国家的舞蹈时，他模仿地跳了起来。大家都和艾老熟悉，又说又笑。我是第一次来到艾老身边，非常拘束。艾老看出后过来和我说话，他问我多大岁数，家住何处？家庭啥成份？我都逐一回答。这时有个同学一面喊艾先生，一面用手指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艾老会意，很利索地从抽屉里取出一把推子，给大家理发，理的非常熟练，一口气就给我们四五个同学理完了。又有同学喊，艾先生，我们听收音机吧！艾老马上打开收音机，开始讲外文，有同学问讲的啥？艾老说，蒙古主席乔巴山死了，随后把收音调到音乐节目上。之后，艾老和我们逐个轮流跳交谊舞，一直跳到熄灯铃响才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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