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夫离世前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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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夫离世前后 1939年阴历九月,日寇对我晋察冀边区进行大规模的冬季扫荡。那年,天也不称心,早早地就下了一场雪。刚过了九月二十,离我们这儿不远的涞源黄土岭一带起了战斗,村里不断有过往的军队和送下来的伤兵路过。 当时,我在村里担任村长。记得在那个月月底的一天下午,几个军人护送着一副担架,从花塔顺着唐河岸来到我们村。一到村,他们中一个姓陈的,就让我们村的一个人领着,找到我家。那个军人说:“你是村长吗”我说:“是啊。”他说:“我们是从前线来的,担架上抬的是一个外国医生,叫白求恩,他在前几天给伤员做手术时刺破了手,这次抢救伤员又中了毒,病情十分严重,战士们把他从王家台抬下来,准备去花盆后方医院治疗。可是,刚走到花塔,完县那边发现了增援来的敌人,我们就顺着唐河往上走,准备从你们这儿再往南去。走到你们村以后,白大夫坚决要求停下来,没办法,只好让他在你们村休养,请你给拔个地方。”我说:“行啊,你看找个什么地方好呢?”那位姓陈的说:“找个比较安静,得来得走的地方就行。”当时在场的一个村财政员说:“我看邸俊星家就行,村口上,四合院,又紧挨大道。”我说:“行,咱们看看去。”
到邸俊星家一看,护送白大夫的军队干部很满意。当时,我们就号了这两间通为一体的北房。屋内一条土炕,炕下靠北侧一个土锅台,屋里除了一张方桌,一把圈椅之外,再没有其它东西。抬着白求恩大夫的担架从门朝东开的过道里抬进了院里,我急忙帮着人们把白大夫抬到炕上。可是,白大夫个子大,只好顺着炕沿,方向南北着躺下。这时候,我看到白大夫昏迷不醒,脸色焦黄,露出来的左臂已经变成了黑色。把白大夫安置好后,那位姓陈的说:“给你们添麻烦了,以后,如果有什么敌情,请你们赶快报告,我们好采取措施。”我说了句“行”就走了。
第二天上午,我又去看望白大夫,见屋里放着一个取暖的火盆,桌子上放着一个箱子,里边有几瓶罐头,一块牛肉,由于病重,白求恩大夫也吃不了。这天,护送白大夫的人有一部分到和家庄晋察冀军区司令部去了,只剩下那位年纪大些的陈同志,和一个姓何的小同志伺候着白大夫;另外,还有一个骑马从前线来的医生给白大夫看病。那天下午,我听了武委会联络员的报告,说增援的敌人从涞源下来了,就赶紧通知他们,意思是想让他们隐蔽一下。那个姓陈的把脸贴近白大夫的耳朵,把情况告诉他,只见白大夫摆了摆手,又摇了摇头,陈同志告诉我说:“村长同志,白大夫说了他不走。”没办法,我们只好加了岗哨,防止发生意外。
当天晚上,我们除了增派3名联络哨,保护白大夫的安全外,还做了组织群众坚壁清野的工作。到了第二天清晨,我正在家里拾掇东西,那位姓陈的跑进了我的家门。他一见我就哭得喘不上气来,我忙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说:“那个外国人(白求恩)死了!”我说:“你哭什么?你是埋呢,还是抬着走呢?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咱军民是一家人哪!”陈同志说:“埋可不行,我可不敢埋,得请示上级领导。”我接着说:“抬走也行,我给你派人,找担架。”于是,我就与村武委队长张好敏商量,派了张好义、张恒、姜忠旺、邸廷义、邸洪奎等6人,找来一副担架,只怕占不下白大夫,就附上了一个木棍,把白求恩自己用的被褥铺好,把一件退了色的绿大衣盖在白大夫的遗体上。为了封锁消息,还特意找来一把水壶,让勤务员拿上,若有人盘问,就说担架上抬的是重病号;遇到人群,就假问担架上已经停止呼吸的白大夫“想喝水吗?”
那天上午,白求恩大夫的遗体从我们村抬走了。当时除了我们村6位抬担架的人以外,还有部队随行的3人,张好义背着两个皮包在前面带路。村里送行的人象失去了自己的亲人一样,都很悲痛。可实话说,当时人们只是把白大夫当成一名八路军战士,要是象现在这样知道白大夫的为人和伟大的国际主义精神,人们就更加伤心了。
我们村的人把白求恩大夫的遗体护送到木兰村交通站,就算完成了任务。后来,听说又转移到于家寨,过了些日子,才埋在军城南关。
讲述人:陈同勋,唐县黄石口村农民。1973年9月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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